朔云飞渡_朔云飞渡_24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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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云飞渡_247 (第5/5页)

已经重新平和了下去,变得略有些软弱,下意识地避开了北堂陨的目光,但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又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眼神再次坚毅了起来,迎向自己的父亲,毫不退缩的模样,只平静道:“……我并不敢对爹出剑,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但若是谁要动北堂一根寒毛,哪怕是父亲大人,那我即便是做一回不孝之子,也要护着他不受伤害。”沈韩烟说罢,深深看了北堂陨一眼,仍自警惕着,自己却已向书案快步而去,他眼见此时北堂戎渡上半身坦露在空气当中,胸前以及肚腹上血迹斑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伤口,一时间心中惊痛无已,即刻抓过一旁北堂戎渡在先前被北堂陨剥下的长衫,小心地替对方披上,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北堂,你怎么样?”

    ??“……孤还能怎么样,自然是好得很。”北堂戎渡坐在案面上,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寒光熠熠,乍看上去,就如同一头择人欲噬的野兽,他先是讥笑地瞥了一眼远处的北堂陨,然后抬眼看向身旁的沈韩烟,嗤道:“相比之下,你更应该去关心一下你爹,孤只是一点小小的皮外伤,而伯父可却是差点儿就没了性命了。”沈韩烟微微一滞,看到北堂陨嘴角和颈间的血迹,心知这二人之间在刚才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激烈变故,顿时不由得又暗暗后怕起来,正在这时,北堂陨宽袖一甩,向前走了过来,沈韩烟眼角微微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比理智更快一步,掌中长剑一紧,已顷刻之间将剑尖立了起来,对向了自己的父亲,北堂陨见状,毫无温度地笑了一下,仿佛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又朝前走了一步,这才停下了脚步,目光先是放在北堂戎渡被噬出斑斑血色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转向旁边的沈韩烟,似笑非笑地道:“……我儿,你对你这个小情郎,还真称得上是一往情深呐。”

    ??沈韩烟没作声,一手执剑,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条雪白的手帕,替北堂戎渡轻轻擦拭着身上的血,北堂戎渡胸口处的那些伤痕一看就知道是牙齿咬的,再加上被剥开的衣物,凌乱的黑发,以及脸上被掴出的红肿,这种场面只要不是一个瞎子,就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沈韩烟又惊又怒,目光投向北堂陨,咬牙质问道:“……爹,这是怎么一回事?得罪你的人明明只是当今圣上,是北堂尊越害的你,却不是北堂,当年你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他甚至都还没有出生,与他何干?”沈韩烟凛声说着,目光中已转为复杂之色:“……更何况,你明明知道他是我……你又怎能这样故意折辱他?甚至他还是你的亲侄儿,和你一样流着北堂家的血!”

    ??“……啧,我儿,怎么,心疼了?”北堂陨面色丝毫不改,只笑吟吟地微勾唇角,眼底却有一道寒色闪烁不已,说道:“我不过是伤了他些许,就值得你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不惜与你父亲兵戎相见?”沈韩烟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长剑,一时间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猛地坚凛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 “我已发过誓,若是有谁想动他一个指头,除非是从我身上先踏过去,不然,却是休想……父亲,北堂戎渡乃是我心爱之人,我可以违心为你设计了他,却绝对不可能允许你再伤害他,否则的话,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誓不与你甘休!”

    ??沈韩烟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北堂陨听了,瞳孔微微一缩,口中却悠悠笑道:“……哦,是么?”沈韩烟表情平静,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只道:“不错!”北堂陨脸上的一层笑色渐渐褪去,道:“韩烟,没错,是我当初送你去无遮堡的,可我却从来没有让你对哪个人动了真心,成大事者,又岂能为儿女私情所羁绊?”沈韩烟听了这话,却不期然涩声一笑,轻轻抚摩着北堂戎渡的发丝,将对方有些凌乱的黑发整理好,这才抬眼看向北堂陨,说道:“……爹,这世上人心最是难测,我能管住自己去做什么,但一个人,却未必能管住自己的心。”他说着,轻轻拍着北堂戎渡的背,把脸埋在北堂戎渡颈边,不说话,既而忽然扔掉了手里的三尺青锋,取出钥匙把北堂戎渡手上脚上的镣铐都给打开了,然后将一身狼狈的北堂戎渡拦腰抱了起来,面向北堂陨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希望爹以后最好还是不要与北堂单独见面了,不然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对爹,对我,对北堂,都不好。”说完,便抱着北堂戎渡,大步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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