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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儿_64 (第2/3页)
不同加大了两人在外表上的差异性,使得帝王没能在第一时间识破对方的身分──如非萧琰不论才智、经验还是临阵指挥应变的手腕都比贺兰玉楼高上不只一筹,只怕还真有因此丢了性命的可能。 可逃过一劫之后,帝王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招来兵丁护卫己身,而是做戏做到底,一方面示敌以弱、进一步降低萧璜的戒心,诱使对方暴露出更多底牌;一方面则以身为饵、将计就计,一步步将暗中潜入大昭的贺兰玉楼反过来诱入彀中。 年轻的北雁国主虽称得上年少有为,却也免不了少年得志之辈的通病──鲁莽、躁进和自以为是。结果,就是一心想除去北雁心腹大患的他反而沦为了大昭皇帝的阶下囚;而亲手策划一切的萧琰,也如愿将救驾和生擒贺兰玉楼这两大功绩送到了爱儿手中。 ──当然,以帝王的能耐,就算萧宸没能及时察觉异样出手相救,他也有其他方式摆脱贺兰玉楼的追击。可筹谋计划得再周全,他真正渴望看到的,还是今日爱儿全如他心意和期盼一般出色的安排。加之父子二人分别多时、已藉过往记忆勘破迷障的他思念之深犹过从前,故见着宸儿后,尽管需要交代、说明的事还有太多太多,他却仍放纵自己做出了种种亲昵暧昧之举,只盼能将爱儿拉得更近、锁得更紧一些,从此时刻相伴、再也不分离。 可即使是一国之主,这样的念想,也不是说达成就能达成的。 返抵行辕后,萧琰还未来得及同爱儿多说上几句,就给匆匆挣脱他怀抱的萧宸赶去了洗漱沐浴、修整仪容。整颗心全浸在欢喜之中的帝王本还想拉着爱儿一道,却在瞧见少年凤眸间隐隐笼着的一丝涩然与阴翳后蓦然忆起了什么,一时间只觉有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生生浇熄了他前一刻还无比火热的心思和兴头,只留下了名为自责和不舍的余烬。 所以他最终只轻轻吻了下爱儿仍旧微微红着的耳朵尖,留了句咱们晚上再好好谈谈便放对方处理公务去了;自个儿则边沐浴边整理心思,好生想想到时该怎么同宸儿开口。 ──他因那个梦境而幡然醒悟、也因那个梦境的驱使而冲动地舍下公务赶赴瑶州。因为那个梦境,他满心记挂着的全是爱儿前世所受的苦楚和日后必将迎来的长相厮守,却忘了宸儿之所以匆匆离京出外,正是因为数月前那个迷乱失控的夜晚、他为掩饰自个儿情意的那句色迷了眼。 在萧琰看来,他父子二人早已两情相悦,所欠的也不过就是一句表白,和一番关于两世因缘的深谈而已;可在宸儿看来,自个儿于他不过是单纯的父子之情,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生出了那样逆伦悖德的妄念……所以无论自个儿表现得如何暧昧亲昵,早已伤透了心的少年也只会以为是他误会了、多心了而已,并不会将之联系到父皇有意于我上头。 ──这样一想,自个儿方才急着同爱儿亲近的举动,终究还是太过轻率了些。 至于该如何取信于宸儿,怕还是得先提一提那个梦境的事儿了。 思及那并未因他离京出外而中断的梦境、和梦境中过于残忍的一切,即使他已如愿见着了爱儿,如今已再熟悉不过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却仍控制不住地在胸口迅速蔓延了开。 月余之前,正是那场亲手射杀了爱儿的恶梦,让萧琰最终抛下一切匆匆赶赴瑶州。可那时候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即使一切已落到了如此地步,梦境也未就此到头。尤有甚者,在他恍恍惚惚、连自个儿亲手夺去宸儿性命的事实都还没能完全接受的时候,那仍未完结的梦境,便又一次给他来了个迎头痛击。 ──为了那场至关紧要的仗,射出那一箭后、前生的他即使早已痛彻心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