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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我和你 (第2/2页)
珀色的眼睛,像是水晶,小猫摁着爪子,窜到外面的窗台上,冲着两人,“喵”的叫了一声。 一只壁虎匆匆爬过,被小猫一爪子按住,叼在嘴里。 紧接着,黄怀德看着狸花猫“腾”的一声,窜向黑暗的莫名所在。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光影变动的电视屏幕。 黄怀德无心看,他只是没有地方去歇,又不想回到卧室,那是对妻子的不礼貌。 刘丽华攥着遥控器,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换台,不用说,她对生活信心十足。 “铛……铛” 座钟的声音响起来,一连响了十声,十点了。 黄怀德喝了杯水,对着妻子说:“该睡觉了。” 刘丽华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黄怀德猝不及防,脸上又被印了一记。 陌生口红的味道,他有点不适应。 “怀德,晚上我们睡一起?” 刘丽华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柔情。 窗外的夜色如墨染,明亮的星光像一个个眼睛,在黑乎乎的墨汁中翻滚,如同是水将沸腾时一个个升上来的气泡,让人不明白,是清冷还是炽热。 黄怀德没有去看刘丽华,梗着脖子,叹了口气,说:“过一阵子,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不行,我就要和你一起睡,我们结婚了,不是吗?” 她明知故问。 黄怀德掰开刘丽华的手,冷了心,面上没了表情,认真地说:“听话。” “我不听话,我是你的妻子!” 刘丽华又搂过来,一口一口的亲,嘴唇如落雨,印在黄怀德的脸上、额头、脖颈。 “够了!” 他不为所动。 “你要干什么?”刘丽华满腔的热情,在丈夫冷冰冰的态度下,灰飞烟灭。 像是喷薄的火山,骤然遇到了冰川,迅速凝固冰冻,里外皆凉。 她喊了一声,又迅速凑过来,吻上了黄怀德的耳朵,悲伤地说:“怀德,你还爱我,对不对,你爱我,说。” 她扭过黄怀德的脸,让那张英俊的面庞正对着自己,她流着眼泪说:“说,你还爱我。” 黄怀德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刘丽华两只手软软的垂下去,仰面重重落在沙发上,中午刚洗的长发,散成半圆,她闭上了眼睛,泪水如河流。 她说话的语气却斩钉截铁:“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 “我明天就去死好了,给你解脱,放开你。” “我去死好了!” 她用头猛地撞向沙发,发出“咚咚”的响声。 刘丽华再次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发出威胁,恐吓。 黄怀德慌忙把妻子搂进怀里,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软弱,他的心,始终硬不起来,一次次被刘丽华伤害。 他抱着妻子,一步一步,走进了卧室。 他感到怀里的人,很重,很重,没有温柔,仿佛那是一块石头,硌手,生疼。 窗外的夜色更深,如重墨,如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冬。 那只小猫咪又来了,它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色彩如秋天的黄叶,满是哀伤。 生命的长河,缓缓流淌。 岁月的歌曲,有悲喜有跌宕。 我们曾经有坚持,却不得不随波逐流。 黄怀德又叹了口气,他心若死灰,感情,像是走到了一处河流的尽头,是一处断崖,随着喧腾的水花,如瀑布一般,轰然而下,不知所往。 “怀德,爱我。”这声音陌生而熟悉。 此时,不远处的一个空屋,独有一人,在夜晚对镜梳妆。 她将青丝洗净,弯起长长的睫毛,涂上粉唇,用梳子一遍一遍的梳着头,面色平静如初冬的深潭。 她寂寞如雪。 一头直发不知道梳了多少遍,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明天就要走了。 左右无事,没有人疼,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但美丽。 她抬起素手,捻作兰花,想到大把的年华,青春如许,都给了谁? 情感的种子,有生根发芽,开花,花开的好艳。 然而,不能结果。 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 刻骨铭心。 它已经走了,像一只远去的孤雁,越飞越远。 和自己再无相干。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她笑了,笑中有泪,什么叫“定不负相思意。” 她轻轻地吟起一首诗,是唐人王维的《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一句一顿,泪落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