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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第4/4页)
强忍着火气,让小姑子给喜婆也添一盏饮子。林云芝离近,察觉事情不大像表面的风平浪静,黄氏攥着杯沿那股力道,若不是伤天害理犯法,喜婆老骨头不晓得会不会讹人,黄氏手里的家伙怕已经招呼上去。 如此,同大儿媳搭话也冲:“哪里来的老虔婆,这么没眼力见,没瞧出来我在轰她,还死皮赖脸待着” “娘,她都不觉没脸,咱气什么?且问问她听谁家来的”林云芝心下头倒静,并非说她多镇静自若,她实则也忍笑忍得辛苦,只是这喜婆能不得罪的好,毕竟家中还有个亟待娶亲的大小伙儿,要不说家有一儿,未娶亲前长辈气焰低,生怕女方家里头瞧不上。 林云芝想起那首半残半掩的少年诗,估摸老四的好事来去不会相差太远,年后起贴子,缴檐红、回鱼箸、下定,遇节序清明节气前头,家中小辈能赶上新妇“撒谷豆”咒祝,如此一瞧,喜婆挑时候正正好。 “你要给老四说媒?”黄氏瞪成螳螂眼 林云芝说试试:“前阵子同您说过,老四有意中人的事,我瞧着如今功名加身,咱家又不短银两,镇上豪绅家中的姑娘,也敢请喜婆去走动走动,家兴左右在镇上转悠,瞧上的姑娘想来跳不去多远,好不容易他瞧上眼,那闷葫芦性子,咱们不抓紧他一辈子不知道急,娘不想抱孙子?” 黄氏点头,虽说她膝下儿孙承欢,到底有尽善尽美的心,儿子辈有偏疼,孙子辈亦然:“要不同家兴通通气,万一他没意思成家,又如何” “咱不过是问问”事到如今,她们对其一知半解都谈不上,说好听称做媒,礼数周全一样没有,不过是玩笑两句,不打紧的,有那一罅隙间或,林云芝觉得自己闲透了心肝:“权当闲话,不作数” 言之在理,黄氏索性打消顾忌,叫老大媳妇这一打岔,再瞧那不知姓氏的喜婆,没来由鸡蛋骨头缝里开花,愣把根深蒂固的不顺眼给扭过来了,舍得张口。 喜婆姓季,有个牙号唤“铁娘子”,把男女牵线、喜事姻缘比同战场,她值披一面巾帼英雄的黄旗,功勋卓著,撮合的良缘不可网罗,照着瞧还是前辈高人。 季婆子收受雇主压封钱不少,对方极力想促成好事,应许女方同意回鱼箸另有赏银,过大定再做供奉还礼,银子一叠厚过一叠,但长凡心,心底就压不住野猴子跳窜, 她踩着元宝梦来,叫黄氏这降头神泼了一盆子凉水,心火熄个底朝天,能混出如今的名声,不说七窍玲珑心,听风辨音的本事还是有,不懂为何没下逐客令,既然没戳破,场面依旧要打漂亮。 林云芝晓得她前后,自比旁人丰厚敬重两分:“有些话只适于你我心知肚明,不妨同您明说,我这命硬,八字偏门,头嫁前寻先生合对过,命中多揣,当寡妇最为稳妥,如若有失,成因不可考” “小娘子大福,心肠慈悲”季婆子笑着应是,心底仔细有了考量,这桩媒人钱怕吃不下喽。 莫道寡妇名声无轻重,敢如此自损,有心往外头传传,活寡就得守一辈子,陶家小娘子手段倒硬,足可见里头的不可转圜。 季婆子道:“都说穿衣嫁汉,不过是找个值得委身的搭伙过日子,小娘子本事真切,自能顶一片天,缘何要伺候糟男人,瞧老婆子我一介老寡妇,活得多自在” 黄氏心中白眼快翻破肚皮,你那是身后有儿有女老来寡,敢称自在,自个当初不愿再嫁也是膝下子女多,想着往后有倚仗,老大媳妇孤零零一人,年纪轻轻的谈什么自在,黄氏不愿与这婆子过多牵扯:“我儿媳亲事暂且先搁下,往后有好人家再议,如今另有条线,管问你牵不牵” “怎么说?”季婆子愣了愣,抱着捞不着大鱼,摸把小虾也好仔细问 八字没一撇的事,掰扯上台面,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瞧着临近午食,林云芝想着自家开食肆,不好叫媒人空肚回去,留了她用午食,纯粹出于好意,坏在好意知情者寡,李氏听了零碎的几耳朵,以讹传讹,通过陶老二的嘴说出来,落进陶家兴耳朵里,“好意”南辕北辙。 陶老二接了满车行囊,唯独自己个回来,黄氏奇道:“老四呢?没同你一道?” “娘......”陶老二支支吾吾半晌,说出原委,听后黄氏恨不能打死这碎嘴 “你说你平常嘴老实巴交,偏生这回憋不住,老四叫你停你便停,缰绳握在你手里,做主的怎么成了他” 明眼黄氏火气旺盛,林云芝劝道:“家兴活生生一介老实汉,又不是不认得路,许是一时半会赌气,夜里自会回来的” “当真?”黄氏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