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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镝_116 (第2/2页)
十分突然,雷师之忽然想起了他离开建良英、前往西北军任职时,建良英留给他们的最后一道题目:若城池危在旦夕,而你的同伴身陷死局,你如何抉择? 他记得靳明照不假思索回答:先解城池困局,待城池解围,立刻援救。建良英又问:若一旦你分身援救,城池便再次陷入重围呢?靳明照又答:再解,再救。建良英被他气笑,拍桌低斥:二选一! 靳明照固执地不肯选:没有二选一,城池要保,同伴也要救。 建良英:你没有办法救。 靳明照:我有。我是靳明照。 雷师之记得建良英发了脾气,斥责靳明照不分轻重,靳明照当时看着自己说,子业若是身陷死局,师父你救不救?我知道你肯定救,反正我不会二选一,我都救。 雷师之不明白为何会在二十年后突然想起这件久远的往事。他是有点儿唏嘘,也有点儿难受,但那些古怪的情绪很快就被吹走了,春风不解意,水痕生又无。 他也记得,自己并没有回答建良英这个问题。 *** “我倒是没想到,那喜将军和你阿爸还有这样一段渊源。”贺兰砜躺在屋瓦上,翘着腿,瓦蓝的天空中棉垛一样的云被风推着飘过。 靳岄教他吹《燕子三笑》,贺兰砜磕磕巴巴吹了一段儿便说累,他也就停了。 他托岳莲楼给白霓送了纸条报平安,岳莲楼等白霓看完纸条便将条子吃了,白霓在回给靳岄的纸条上说:这岳儿是个疯子。 岳莲楼从白霓那里听了许多雷师之和靳明照的事情,和靳岄这边两相一对照,自行做出判断:“爱而不得,情深成恨。哎呀,这事情我懂,我也一样。” 阮不奇冷笑:“你恨堂主?” 岳莲楼摇头:“是堂主爱我,也恨我。”他边说边笑,谁都不知他笑的什么。 靳岄没把岳莲楼的胡说八道放心上,一边擦着箫管一边说:“以前我不知道为何爹爹不爱提起金羌的将军,现在我才懂,他是心里难受。建将军心里也难受,他俩一坐到一块儿,总要谈些唉声叹气的事情。要不是喜将军熟悉西北军的防务和白雀关地势,白雀关不至于成现在这样子。” 屋瓦上静了片刻,贺兰砜说:“那喜将军怕吓到白霓,见她时总戴个面具,应当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靳岄:“谁知道呢。” 两人越聊越沮丧,贺兰砜干脆翻身爬起来,在靳岄脸上一吻:“不聊了,我们去跑马吧。” 靳岄却抓住他的手:“白霓被喜将军带到北都,喜将军之后是要去碧山城见证订盟的,白霓说不定也会去碧山城。我想见白霓,我想去碧山城……贺兰砜,你大哥,能帮忙吗?” 他话音刚落,两人便听见了门外的马嘶声。随即便有人敲动大门:“天君降旨——” 两人匆忙落地,来者竟然是云洲王阿瓦。 阿瓦许久没见贺兰砜,自然亲热,一见面就奔过来揽着他:“你这长假放得可真够久的,听说跟你大哥和解了?和解了那就回我身边当值啊!”